正文

    被人欠钱不还?这不可能。先不说他们到了河州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河道上,根本无暇接触旁人。就说之后回了府里,长安也没出去逛过,也没见过什么外人,就是有人想借他的钱,也见不着人啊。

    更何况他二叔还是河州举足轻重的官员,谁敢得罪他?

    要说是被长洲泼了一身童子尿,那更是无稽之谈,没见长安身上至今穿着他们出去时穿的那身衣裳,且衣裳整洁干净,并没有什么不雅么。

    所以长平这两个说法纯粹是无稽之谈。

    不过那说法也太埋汰人,所以长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长平被大哥威胁了,讪讪一笑,可不敢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了。

    他安分了,倒是宿征和魏庆耀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儿了,看你面色凝重,是有什么心事?”

    “若是碰上难解决的事儿,不妨说一说。咱们虽说不能帮你拿拿主意,但开解开解你总是可以的。”

    长安心里说,我倒是也想让你们开解开解我,让我别想那么多。可关键这事儿他不能说啊。

    铁矿的事儿是能走漏消息的么?若真是一着不慎消息走漏,怕是一家子的性命都要受到威胁。

    长安念及此就转圜了神色,苦恼的摆摆手说,“刚被二叔考较了功课,答的不好……”

    未尽之词就不用说了,在场诸人谁还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么。依照徐同知对人对己严苛的程度,长安答题答的不好,怕是免不了被苛责一番。

    几人闻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了,毕竟只有真心关怀小辈,才会如此怒其不争。徐同知长兄早逝,留下三个儿女由他抚养,没了生父,徐同知对长安长平的要求肯定更高,想让他们顶起门户,不要堕了兄长的威名……这都情有可原,所以他们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板儿想了想就说,“同知大人状元郎出身,饱读诗书,见识不凡。咱们年岁小些,一些见解不得要领,不能让大人满意情有可原。咱们且努力些,许是再过两年就能让大人刮目相看。”

    宿轩也说,“二叔的要求是高了些,但也是因为对你寄予厚望。长安你努力,争取早先考中举人,让二叔高兴一番。”

    考中举人那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就说小舅舅比他们多读了五六年书,如今不是还被副山长大人压着苦读。就连今年的秋闱,原本他们以为小舅舅会参加,可来时却听小舅舅说,他火候不到,恩师不准他贸然行动。如今且压着他在书院苦读,就连暑假都不给过呢。

    他虽然也中了秀才,但学识比之小舅舅还是差远的。连小舅舅都不到火候,只能被压着读书,他就更不用想参加秋闱的事情了。

    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科举考试的事情上。

    宿征和板儿有心参加来年的童子试,长平和宿征自然也要参加。他们俩的成绩在诸人中垫底,但话说会来,都是一道打闹玩乐的伙伴,若大家都中秀才了,只有他们两拖后腿,他们不要面子的么?

    所以经此一说,两人的心思都沉重起来,也无心出去玩闹了,倒是把功课捡了起来,用心的学了两天。

    连这两人都上进了,更何况板儿、宿征和魏庆耀了。

    他们也埋首苦读,钻研学问,一时间外院中书声琅琅,学习气氛浓郁,倒是让瑾娘忍不住心生慨叹,“有了奋斗目标果然不一样。”没奋斗目标的人比如她,整天就想如同咸鱼一样躺着。若是连翻身多不用,那才是真的美呢……

    徐二郎又开始忙碌了,几个额孩子察觉到二叔又开始忙的连家都不回时,徐二郎已经忙了两天了。

    长安心思一动,觉得自己察觉了什么。

    他想跟着二叔去,可是去了做什么,他能干什么……

    小少年意识到自己去了只能拖后腿,所有心思都按压下去,老老实实继续读书。

    倒是长平和宿征这两个完全不知情的,倒是兴致勃勃的问瑾娘,“婶婶,我们能跟着二叔一同去么?”去河道上监工劳作虽然吃了不少苦,他们也受了不少累,但也着实长了不少见识。

    而他们从中学到的东西,是书籍上没有的,也是先生不能教给他们的。他们自觉在此中成长很大,所以倒是有心再跟着跑跑。

    但这事儿瑾娘能做主么?不能啊。她再怎么不晓事儿,也从徐二郎的神色中觉察出一点猫腻——徐二郎这两天忙碌的,绝不是一般二般的小事儿。她帮着打掩护保密都来不及,那会特意送几个碍事的过去掺和。真要是不慎泄露了什么消息,或是让几个孩子添了乱,她可赔罪不起。

    所以,“要说你们说去,事关你们二叔的事宜,我是不敢替她拿主意的。”

    长平就故意用那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婶婶”的眼光看瑾娘。瑾娘就不由乐了,“别故意激我,我不吃你们那一套。你们二叔在外边忙的都是大事,我一个内宅妇人什么都不知道,贸然替他做决定不是添乱么。我可不敢,你们真要想去,自己找你们二叔说去。”

    可若是他们敢找二叔说,还用来找婶婶么。

    二叔若有心历练他们,不用他们开口就让他们去了。而这次没喊他们……莫不是事情机密,不适宜他们几个小的参与?

    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