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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破厄(中)

    小姑娘阮小青一副为他担心的样子,牧雨尘摸了摸她的头道:“放心,牧大哥大哥不会丢下你不管!还有,别人要害牧大哥也不是件易事!”

    虽在这幻境世界之中小青只同他相处只几天,但见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牧雨尘还是有些开心的,莫名的,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妹还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无论是幻境还是现实,她的性子似乎都没有多少改变。

    可同样,牧雨尘对着自己的幻境忐忑了起来,目前来看,他幻境之中倒也没有多少让人担心的东西,但他也怀疑,这看似顺境的幻境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温柔乡,让他一步一步沦陷进来。

    收回心思,牧雨尘注意到门外,一个大臣看到了里面的这一幕,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姚如图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见到牧雨尘走出了门外,姚如图笑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牧大人,我却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牧雨尘心里清楚,,他说的好地方不外乎,就是那一类地方。

    但牧雨尘还是决定跟着他们去,因为接下来如果真的是鸿门宴,实际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吴何谓联合自己的师妹设下了“鸿门宴”。

    只是刚刚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却有人神色慌张来给吴何谓说着什么消息,后者听完脸色也跟着发生改变。

    来人却是道,吴何谓联络好准备要抓牧雨尘的同门魔道师妹被姚如一给设计弄伤了。

    这多少让吴何谓有些气急败坏,他没想到姚如一一个普通人既然能伤到他归一境界的师妹罗非非。

    所以他只好以暂时有事离开,并让姚如图陪牧雨尘。

    另外一边,吴何谓看着眼前这个受伤的女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师妹既然抓住了姓姚的小子,为何不通知我?而且你怎么受的伤若不是我徒来知会我,我都不知道呢!”吴何谓对着面前这个娇媚的女子笑着道。

    但实际他胸中已是怒火中烧,自己这个师妹怎么是在正事上会慢一拍……

    可随即他看到女子腹部的伤口,吴何谓脸色一变又道:“师妹莫不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放走了那小子!”

    罗非非妩媚一笑道:“怎么?师兄吃醋了,师兄若是想要,奴家虽受了些小伤,但行男女之事还是可以的!”

    说着,她就向吴何谓贴了过去,加上穿着本就暴露,只是微微一笑都能勾了人的魂魄!

    但吴何谓却一把推开了她,冷笑一声道:“师兄没记错的话,你这已经不止一次坏我哒计了吧”。

    他也是清楚,虽然他和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师兄妹,但若她为了修行能更进一步,恐怕杀起他这个师兄来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而且他有心要这个女子来帮自己一把,但她自己却是个十足的花痴每关键时刻,没有靠谱过一次!

    “师兄倒依旧好生无趣!”她嗔怪地说了一句后,又正色道:“这个姚如一也倒是好生难对付,奴家也是有些大意了!”

    接着她便把事情的经过与吴何谓说了一遍。

    吴何谓听后,思索了一会后道:“先不说这个姚如一,不过我这几日可牧雨尘接触,倒是可以肯定,这小子应该和自身的宗门没什么联系!索性……“

    “怎么?师兄想去直接杀他?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处毕竟还是大周境内,若是明着动手,引来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就是你我联手也不好收场!”似是知道吴何谓要说什么,罗非非讥笑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她这话说得不假,表面上大梁境内只有牧雨尘一个修行者,实际上也有其它药家堡修行者隐匿在暗处,一旦有修士在明处争斗,便会引他们前来!

    只是这个级别的修士,一般都管辖着大周周边小国几国,甚至十几国,又哪有那么多心思,只盯着一个国家!

    说起来,这也是以前药家堡未分内围和外围之时,暗宗所司之事,罗非非倒是稍稍了解一些,吴何谓则是完全不知道!

    不过也是因着此,这吴何谓才费尽心思要姚如图登基。就和前面说的一样,只要姚如图登基成帝后,空吴何谓再怎么猖狂放肆,有着他这个傀儡皇帝掩饰,只要不去惹强盛的大周,正道修行者听闻了,也至多说上一句出了个暴君而已!管不上太多!

    但牧雨尘这什么仙使,却是乱了他的计划!且到了这会,他也是一定要杀了牧雨尘!

    “师妹说得也是,来日方长!只要这牧雨尘现在不出大梁,我定杀他!”虽然他是想直接去杀齐安,但罗非非说的也不无道理!

    ……

    再说姚如一出了那温柔乡后,身体虽依旧被罗非非的丝线给缠着,但似乎是因为离开她有了段距离,丝线没了控制也松了下来,他挣脱出一只手便把身上的丝线一把扯了下来!

    本想把手中的丝线给扔了,但想着这丝线竟然能把他一个小队都能困住,尤其以后可能还会用到,姚如一便命人保存了下来。。

    只是让他更为难过的是,大梁积弱已久,现在还有妖人做乱,真不知道这个国家能撑什么时候,这是让他这个太子最为担心的。

    ……

    再说牧雨尘,跟着姚如图在一家吃过饭后,他就回去了。

    且在回庭院的路上,他也是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牧雨尘两次都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除他,却是有些奇怪,就好比这次,吴何谓大可给他搞个“鸿门宴”,让他着实奇怪,但中途他为什么又离开呢而与这吴何谓和姚如图两人对上,他安有活路?可这两人,何必还要搞这么多弯弯道道?

    既如此,那他二人就是在忌惮什么!明着不敢动手,那以后肯定也只会以同样的手段在暗处动手!想通了此点,牧雨尘反而有些释然了,本来他都已经在打算此次回去再与阮小青搬一处地方,让吴何谓直接找不到人!他杀不了吴何谓,打不了躲上几年!

    但现在他在心中已绝了此想法,他大可以继续住在庭院,只有以后行事谨慎一些,等修行境界上来,无论明也好、暗也罢,他有的是耐心和吴何谓玩这种套路游戏!

    因为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境,是他的心魔,但可以选择逃避,但心魔却一直都在。

    没多大功夫,牧雨尘便回到了自己府邸门前,却见一群人围在门口,对着他府邸指指点点,似在说着什么!

    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人躺在他府邸门口,以天为被、地为床正蒙头大睡着,且这两个人齐安也认识,正是在在现实世界中四百年都让他不得安生的两个弟子,一个名为任之谢,一个是薛定才……

    在现实世界中,这二人没少扰了众人兴致,而他们两个“醉鬼”!也常常让药家堡的长老们头疼。

    但实际上,在现实中牧雨尘收他们为弟子那也是他离开大梁一百年后的事情了,而现在就遇到他们,他才知道这幻境没踏想的那么简单。

    说起来,现实中阮小青其实对这个任之谢还是很感激的,若不是他一番提醒,她恐怕也会真的以为罗非非只是一介普通女流,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因为在现实中,罗非非后来是被阮小青杀死的。

    而现在在幻境中,让这两个人睡在门前,也是有些不像话,想了想,牧雨尘便走过去拍了拍二人,想叫醒他们。

    “小哥,我们几个也叫过了!叫不醒啊!倒是他们这个样子,把你家的小姑娘都吓得缩在屋里不敢出来了!以我看,就让睡这儿得了!天马上也要转冷了,冻也把他们冻醒了!”一个布衣壮汉见状,却是阻止了牧雨尘。

    果然,牧雨尘又叫了几声,那两人还是鼾声不停,睡得如沉木一般死!

    好在他也是有办法,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有提神作用的粉末,在二人的口鼻间撒了一些后,也就一个呼吸间,两人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周围人见了,却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尤其是那壮汉粗着嗓子道:“我了个乖乖!我说那些个朝堂上的大人物要来请小哥!原来小哥是神医啊!”

    他这么说,牧雨尘也只是笑笑,不想去解释什么。

    而那个两个“醉鬼”醒过来后,发现被一群人看着,也是感到了自己的窘态,马上理了理衣冠后,其中一个人行一礼后,对众人道:“枉任行平日里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今日却是酒后失德了!”

    “在下也是,惭愧!惭愧啊!”他话刚毕,另一人也跟着向众人行了一礼!

    “任兄和薛兄,却是言重了!牧某倒是还要感谢你们才是!”见他们发话,牧雨尘笑了笑对着他们回道。

    周围人见此,却是以为他们认识,没了热闹可看,也就散了去!倒是牧雨尘这番话,让任之谢二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在幻境世界里,他们从未见过。

    “这位仁兄,这话怎讲?我二人喝得烂醉,却是有些不知做过些什么。”想了想,任之谢对着齐安回道。

    “二位若是不嫌弃,还请到我屋中,我慢慢与你们道来。”牧雨尘依旧只是笑了笑,并且要请他们到庭院中去。

    他这番做,也不单是要感激他们,而是另外一人与姚如一长相有五、六分相似,对他,牧雨尘也是有些好奇。而面对牧雨尘的邀请,二人也没有拒绝。

    敲了敲庭院的门,却是好大会时间小青才过来推开了一条门缝,探出一只小脑袋似防贼好一阵左顾右盼。

    见到是牧雨尘,她这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又见到乔任行二人,她却立时涨红了脸道:“牧大哥!这……这两个人,却……却是十足的登徒子!……非要赖在门前!唱……唱什么……十八……!”

    她这么一说,牧雨尘却是有些神色怪异的看向任之谢。而他也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红道:“在下酒后失德,却是让给姑娘陪不是了!”

    “算……算了!你们应该是牧大哥的朋友,我也就不计较了!哼!”小青还是单纯得很,只是见薛定才二人与齐安一起,便认定了他们是朋友。

    “哈哈!我们的确也算是朋友!”见小青这般模样,牧雨尘直接笑了起来。

    任之谢二人却是脸色通红,显得十分尴尬!

    没有再语,几人也就走到了庭院中。牧雨尘吩咐小青烫了一壶酒、做了几个小菜后,几人便坐在院中谈了起来。

    而牧雨尘也是单刀直入,直接说明了自己药家堡仙使的身份,并且也说明了自己要感激二人的缘由!而对这个仙使身份,他也觉没什么好隐瞒的,无非也就是在凡人眼中有个“仙人”的优越感罢了,对他来讲,也没什么可值得优越和炫耀的!

    二人听后,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似是不敢相信一样!但牧雨尘问到薛定才是怎么知道罗非非不是寻常女子时,他却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是惭愧,全仗太子姚如一,我才知道那女子是妖邪!”

    接着,任之谢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也是不信的,可两年前见到这个叫罗非非的女子,尤其还无意间看到她把一个男子吸成干尸!我却是信了!且此事也成了太子平生的两大憾事之一!”。

    看他讲得清楚,但牧雨尘却糊涂了,因为现在的幻境走向,已经和他现实中所知道的事情走向完全脱节,到了现在他才明白,这所谓的“破障幻境”是有多么难……

    一时间,牧雨尘各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但幻境却又有了变化。

    大梁的一切开始消失,但这一世他刚重生熟悉的大漠却浮现在眼前,那呼啸的北风直吹得他双眼干涩。

    耳边那熟悉的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牧家小子!好好做个凡人吧,有些事,你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这是他这一世,初遇到的叫刘如风的修行者。

    也是他判定他他不能修行的事实。

    牧雨尘想着眼前的幻境,自嘲一笑后,直觉胸中郁闷,便想去喝几口酒一解心中万千愁闷。

    但之后的几个月,他对于修炼一事却越发上心,最终他终是把一缕头发丝细的灵气纳入了体内。

    与现实修行不同,牧雨尘试着把这一缕灵气附在刀上挥出外放,威力虽不及郭项挥出那一剑那么心骇,可也硬生生把一块百斤大石劈成了齑粉!

    虽说这缕头发丝细的灵气少得可怜,但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一晃又是一年过去,牧雨尘竟然破天荒的踏入了气海境,正式成了修士!

    半年前刘如风离开了西北边境,走得不告而别。而他去了哪里,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若是知道牧雨尘成了修士,估计会惊一地下巴,这是古往今来都不可能的事!

    一个气海闭塞之人,是绝对不可能踏上修行的,除非有修为到通天彻地之辈,为那个人伐筋洗髓!

    进入气海境况后,牧雨尘明显感觉眼前的世界与以前大为不同,似乎更本质,观察起来也更加细微!他的五感大幅度增强,气力也有所増长,单臂就可以随意提起一件百余斤的东西!

    对于成为修士之事,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就是刘如风也不知晓。

    而这一年来,他原本稚嫩的脸庞也变得成熟了许多。许是他喝酒成了习惯,他现在片刻不离酒,几乎到了无酒不欢的地步。也是依着如此,他随身携着一个酒葫芦挂在腰间。

    在别人眼里,他成了个怪人,虽是十六、七岁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整日暮气沉沉,平日里也极少与别人有来往。

    但实际他的确沧桑,真真假假间的岁月加起来,他已经活了太久了。

    而他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幻境中遇到什么,只能选择隐蔽自己,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自己开始逃避了。

    其实这倒是他为了隐蔽自己是修士的事做的,西北边境虽偏远,可说到底也是个人多眼杂之地。就像刘如风是修士的事,只一日之间,便让朝廷知道了。

    而牧雨尘觉得,柳如风的出走也多半和此有关!

    “哎,听说了吗?老帅手下又来了个男的要当职!”

    “这有什么稀奇?老刘爷不是吗?还有养马那小子!”

    “也是!不过老帅不是一向喜欢女子当职吗?”

    这些兵士聊着的正是牧雨尘。

    牧雨尘正在养马房前的草垛上喝着闷酒,无意间便听见几个兵士正在议论着什么,不过这多他来讲,他也不感兴趣。

    “监马使,老帅让你去他的军帐一趟!”正喝着酒,一个兵士对着齐安叫道。

    虽说大小是个官,可自牧雨尘任职以来此地的大漠将军却从没召见过他一次,不过想想也是,养马上的事,有什么好交代的?不过对于陆川的召见,齐安也没多想,嗯了一声,便随兵士向着陆川的军帐去了。

    进入帐内,这将军依是一身花袍、不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