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朱拂晓绝不会知道,自家的两道天雷劈下,不但叫场中群雄以为翟让是天命之子,气运所钟之人。更叫翟让自己觉得天命所归,似乎天地乾坤都匍匐在其脚下。

    我!翟让!秦始皇!打钱!

    错了,再来。

    我!翟让!天命之子!尔等鼠辈还不速速纳头便拜?

    当然贾雄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古以来哪位皇帝的手下不是善恶皆有之,岂能尽数是忠诚大臣?

    奸臣有奸臣的用法,忠臣有忠臣的用法。

    再者说单雄信虽然远走他乡,但他的手下却在有意无意中报团取暖,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小圈子。

    翟让需要李密来肘制。

    “密受天地感召,自知大当家乃天命所重之人,所以想要取了那单雄信人头,用来做大龙头的投名状,相助大龙头一统天下。可谁知那单雄信武道高强,下属无能,还请大龙头责罚。”李密走入屋子,对着翟让纳头便拜,假借天命之名,将翟让忽悠的找不到北。

    千万不要小瞧了‘天命’两个字在这个时代的威力!

    君不见自古以来各路造反之人,那个不打着天命所归的名义?

    迷信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君不见建国时代,国家还想着用气功来对抗核弹,掀起了气功热。咳咳咳……。

    今日两道天雷垂落,岂不是真正的神迹?

    朱拂晓绝不知道,自己画蛇添足,竟然又叫李密混入了瓦岗寨中。

    但此时李密对翟让确实心存畏惧,心中已经认同了翟让乃是天命之子的身份,乃是未来天子。

    否则他堂堂一届宗师,又岂会纳头便拜?

    昏昏暗暗的密林内,朱拂晓脚下生风,划过山间的一片片树叶,犹如是一个武侠小说中的高手,脚点落叶在山间滑翔穿梭。

    就在李密加入了瓦岗山的那一刻,朱拂晓脚步一顿,忽然心绪来潮,冥冥中心中生出一股烦乱之感。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消散无踪,叫他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感应自何而来。

    “我这便宜老爹似乎不成气候。”朱拂晓一边在树林中穿梭,心中闪过诸般念头。

    今日这般局势,一手好牌还被他打的稀巴烂,错非自己援手,已经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区区瓦岗山的争斗,与天下间的大争之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顶多是一府之主的格局,就连指挥使都做不了。难成大器!在这乱世只能自保,若有强求,必遭横祸。”朱拂晓此时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

    简单来说,自家老爹根本就不是当皇帝的料,以他的才华,当一个知府算是物尽其用了。要是那知府之上的指挥使,统摄数个州府之地,根本就没有那般格局气度,只会被手下摆弄蒙骗。

    “格局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只希望老爹快点成长,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朱拂晓停在树梢,转身看向瓦岗山方向:“现如今瓦岗山天下潜龙汇聚,对于老爹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老爹将我扔在山下,不许我上山,只怕是也知道自家格局,免得日后出现变故拖累到我。”

    “不过,我已经培养了底牌,藏胎法界中有十八死侍,这就是我的最大地牌。也是日后瓦岗山翻盘的最大地牌。”

    朱拂晓身形一转,几个飘忽起落,消失在群山间。

    在其身后,四个白骨骷髅抬着朱丹,在群山间健步如飞。

    行至半路,忽然只见密林中一道篝火摇曳,朱拂晓脚步顿住,收了白骨骷髅,然后小心将朱丹背负身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这股气机是单雄信的。”

    “单雄信竟然还没有下山?”朱拂晓面带诧异,略做沉思,然后背着朱丹向单雄信走去。

    宗师级高手虽然厉害,但朱拂晓想走,对方也拦不住。

    树上的落叶咔嚓作响,朱拂晓没有遮掩踪迹,一路径直来到了单雄信身前。

    “谁!”单雄信手掌落在了身边的长刀上,一双虎目精光爆射,死死的盯着脚步声响之处。

    “在下乃迷路的道士,见到此地有火,前来叨扰一番。”朱拂晓背着朱丹,来到了火光下。

    只见那火堆上烤着一只麋鹿,肉质金黄酥脆,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单雄信周身虽然气机衰弱,但已经恢复了两三分,不复之前被雷劈时的狼狈。

    看着朱拂晓与朱丹,见朱拂晓脚步沉重,知晓对方不通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