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看了看吴大志,“爷爷,原来您瞒着我的也不多啊。”

    “关于你的事情,我连你是收养的都告诉你了,有什么可瞒的?若不是吴镝交待过、我又答应了,这一节我也不会瞒你。”

    “那我镝叔消失之前就没有什么征兆?”

    “我事后打听过,他在燕京大概待了有半个月,而后离开燕京,离开之后的去向就查不到了。”

    “这个期间,他应该把装有青田盘龙印的箱子,交给了江枫荻?”

    “有可能。但是,天象图肯定不在江枫荻手上,许是他随身带了。”

    “会不会,他到燕京又查到了什么资料,发现了什么鼎的端倪,觉得您刚带了个孩子不方便,想自己一探究竟?”

    吴大志皱了皱眉,“臭小子你的意思是,他被困在某个地方了?”

    “不是没有可能啊。”

    “你不是说,你在齐州认识的那个滕小楼,在拉萨见过吴镝么?”

    “我又没见那个人,只是根据他的描述觉得像吴镝,未必真的是。”吴夺应道,“而且,就算是吴镝,也有可能他从某个地方脱困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或者再也不想过问世事了呢?”

    吴大志摆摆手,“好了,不要再瞎琢磨了。吴镝的消失,于情于理都不正常,除非找到他,不能乱下结论。”

    吴夺轻轻叹了一口气。

    吴大志又道,“如今九鼎的事是大事,莫要分心。”

    “我知道了。”

    祖孙两人就此回返。

    “爷爷,您说特调局得到所有其他的地点之后,会不会在我们去往一个地点的时候,同时派人去往其他地点?”吴夺走了几步,又开口问道。

    “不会。这一点我和庞局说好了。欲速则不达,因为每取一鼎,可能都会有新的发现,也可能改变探查下一鼎的策略。”吴大志顿了顿,“而且,这件事情,他也得考虑保密的问题,很多配合性的小组,根本就不知道过于具体内容。就我们这个行动小组和指挥协调小组全盘知晓。”

    “这么说,参研出全部位置之后,还得进一步确定探查顺序。”

    “那是自然。庞局到时候会参与的。”吴大志眯了眯眼睛,“原先,他想请老六来,重点就在于确定顺序这一步。因为参研方面,我已经摸着头绪了。”

    “爷爷,葛亮这个助手还行吧?”

    “肯定比不了老六,不过这小子也有独到之处。而且他年轻,若到了现场,临机应变也是个优势。”

    ······

    一切按部就班,转眼过了三天。

    尚未有明确结果。

    这天中午,四人围坐一桌吃午饭。

    这天的午饭还挺丰盛,一个是权浩然下厨了。

    权浩然的厨艺,吴夺是比不了的;好歹曾是赵记私房菜的大厨。不过吴夺回来之后,他就很少下厨了。

    再一个是,吴大志早上说有些事情需要再和大家碰碰。菜整的丰盛点儿,配合交流嘛。

    边吃边说。

    “这四个阳鼎的秘藏之处,和阴鼎不太一样,有点儿麻烦。”吴大志也不遮掩,消息不好,也总得说。

    一路走来,波折甚多,吴夺和权浩然听了,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葛亮则是这些日子跟着吴大志打下手,深入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吴大志继续说道:“阴鼎的秘藏之处,可以一个个推出来。但是阳鼎,除了需要整体上相互佐证,想推出位置,居然······有点儿缥缈。”

    “缥缈?”吴夺开了口,“爷爷,这啥词儿啊?”

    “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吴大志解释:

    “或者这么说,阳代表天,阴代表地;比如,天象图和地理图,就有所差别;而结合这两张图,关于秘藏阴鼎之处,参研和推断起来,相对更为明晰。秘藏阳鼎之处,却让人感觉很难抓准那个关键的‘点’。”

    吴夺想了想,“可是豫州鼎的具体的明确的位置,我们已经有了;‘地理模型’中阳鼎的方位和阴鼎的方位,都是有布排的。”

    吴大志沉吟,一时并未接话。

    葛亮此时尝试着解释了一下,“豫州鼎的位置是有了,但就好比天上的太阳,阴鼎呢,就好比地上的一些方位,对照太阳还是很有用的,而且我们还知道了一只阴鼎青州鼎的具体位置。但是,阳鼎却好比天上的浮云一样,即便有太阳······”

    “这个我明白了。”吴夺立即接口,“可是,‘地理模型’中,也标记了‘浮云’的位置了。”

    “嗯。”葛亮继续解释:

    “但是,‘地理模型’中的位置,终归是在一个小小的迷宫里,而且阳鼎的距离和方位,不如阴鼎那么‘整齐’。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豫州鼎的‘地理模型’,位于四只阴鼎的围起来的范围之内,但是四只阳鼎的位置,却比较‘乱’。需要结合九宫八卦推演。

    所以之前吴爷爷才说要根据整体相互佐证一起得出。

    现在,又发现了新问题,而且新问题的基础,除了九宫八卦,还有一些其他的天象和风水问题,这其中也会产生很多变化。所以吴爷爷才用了‘缥缈’这个词儿,我的理解是这样的。”

    葛亮说完之后,吴大志笑了,“小葛你可以啊,有些东西我并没有告诉你,但是你的理解是比较到位的。”

    葛亮连忙说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而且我说也只是浮皮潦草地说,不是很准确。”

    吴大志点点头,“我刚才在想怎么才能说明白,但想了想,确实很难说明白。小葛你的表述,就算是很好的表达了。这天象风水,古法玄术,有些东西,本来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爷爷,那现在还得多费不少时日了?”

    “对,之前我说少则三日,多则不好说;现在应了,三日不成,后续还真没有时间表。”

    “您都等了二十多年了,我们也不差这点儿工夫,不过,您可得注意身体。”

    最近,吴夺发现吴大志有些憔悴,而且白发似乎也多了。

    “这个你说得很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准备休息个一两天,沉一沉。”吴大志说着,起身去拿了一瓶好酒过来,“那咱们中午就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