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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宗儒说动布政使顾大人不补助琼关县,又得了状元手笔,心中得意,散了衙之后便回返家中。一进门就意气风发呼喝道:“宇文老弟!幸不辱命,今日老朽将叶行远的求助文书给拦了下来,省里绝不会给他一分钱,你可放心了罢?”

    宇文经微笑而出,拱手道:“果然这人会走这一招,亏得老先生力挽狂澜,不让这奸佞之徒得逞,内阁诸公必知老先生之功也。”

    李宗儒偏远地区一老儒,与叶行远无怨无仇,平日虽然自命清高,但也不至于会如此针对行事。之所以主动提醒布政使,那当然是因为宇文经的请托。

    太兴湖龙宫一晤,因为叶行远亮出锦衣卫百户身份,太兴君闹得老大没趣,还被叶行远捞了件圣人手书《春秋》残卷,心痛无比。宇文经也不好多留,在叶行远离去之后,便也向太兴君告辞。

    他追随叶行远的路径,同样是穿河西,过潼关,北上而至剑门,但没有一路向北,反而是折向西面,到了省城栾州。

    李宗儒是他游学之时认识的忘年交,宇文经便寄居于李家。他早料到叶行远的三板斧,一定会写信向省里求助,故而提前给李宗儒进言,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拦住省内给叶行远的补助。

    今日布政使顾大人召集幕僚商议,李宗儒原本是在打瞌睡混日子,待听清是琼关县求补助之后,不禁惊佩宇文经未卜先知之能,所以立刻出言反对,为宇文经办成了此事。

    李宗儒原本就自诩嫉恶如仇的君子,他摇头笑道:“老夫力谏藩台大人,岂是为了功劳?正本清源,辟除奸佞,本来就是我辈读书人应为之事。”

    宇文经赞叹道:“老先生高风亮节,是我失言了。”随后便问李宗儒叶行远上书的详情,李宗儒得了半份文书,便向现宝一样拿给宇文经看。

    同时惋惜道:“此人文墨已得书道三味,妙不可言。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宇文经接过那半份文书,仔仔细细研读,面上波澜不惊,良久才沉吟道:“此子深谙权变之道,这封信写得情理俱佳,都不好正面驳他,只能是压下去视而不见。此人果然大才,幸好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让我们占得了先机。”

    宇文经大概是轩辕世界最了解叶行远的一人,叶行远的四试文章,他不知翻来覆去看了多少次。尤其是省试与会试的策论,他甚至取其它考生的卷子对照研读,找出叶行远为官行事的蛛丝马迹,越看却越觉得心惊胆战。

    叶行远平时不显,遇到难处却每每有奇思妙想,虽然看起来匪夷所思离经叛道,却往往都很有效。

    所以在旁人看来,将叶行远逼到边陲之地,就可以任其自生自灭,不必在意。但宇文经却认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将他彻底打倒,绝不能放心。

    尤其是在太兴湖龙宫之中得知叶行远的锦衣卫身份之后,宇文经一路思忖,觉得叶行远腾挪的余地更多了许多。故而他急急赶往省城,就是希望能够借势压住叶行远。

    第一步便是财,琼关县山穷水尽的绝境,首先就是从这个“穷”字而来。宇文经绝不容叶行远缓过劲来,上手就掐断了省里的输血。

    李宗儒却不知那么多内情,听宇文经这么重视,不以为然道:“老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虽说是状元,但到底年轻,又能解多少圣人经义。在剑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绝翻不过身来。”

    宇文经苦笑,他一向认为,除了他自己之外,包括内阁诸位大学士在内,众人都小觑了叶行远。哪怕是严首辅明知叶行远的文章策论已经偏离圣人之道,但仍旧不以为意,并没有对他有足够的重视。

    而宇文经的看法却不同,他第一次看叶行远的道德经惊为天人,再读他省试流民策便知此子乃是文教大敌。一旦让他趁时而起,则圣人道统危矣,天命危矣。

    这都已经不是一朝一代之事,而是千秋万载的大事。但是这些话危言耸听,又怎能令他人信服?

    因此宇文经也不反驳,只淡淡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老先生所言甚是,只要能将这人边缘化,琼关县本身矛盾众多,他借不到力必然焦头烂额。”

    李宗儒厌恶道:“正是,琼关县光一个西凤关就摆不平,何况还有妖蛮混居造成的种种乱相?我早年去过一趟,那里乌烟瘴气,妖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