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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师门师姐

净色虽然最后因故败北,一旦得知素问的身份立刻谓之如虎。就连当年蓬莱仙会排名第二的密宗禅师钵納摩也敢放言灭掉,就是因为她七仙子的身份实在太厉害。可这样一个厉害的名号,岂会那么容易的得来,所以每位仙子的身后都有一个成名的武林高手支持,双方也算互惠互利。可一旦有一位仙子身后后台倒了,江湖之上才色双绝的可不仅仅只有七位女子。候补的更加不少。她本会在下届仙会之上公然挑战上届仙子的地位。如果这位仙子的武功身世像剑仙子张青苑,既是武当门下的掌教长老,更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自然不怕这样的挑战。可要是武功不行,还没有一个厉害的后台,那就对不起了,这就算是仙子蒙尘,不算仙子了。自然有后来人继承这个位置。酒仙子白媚卿乃是齐恩的胞妹,排行第四,齐恩对她极为宠爱,当年齐恩还是白玉城的时候,朋友遍天下,很顺利让白媚卿当上了七仙子之一。有这位号称剑仙的亲哥哥在背后撑腰,谁敢惹她?可是这回不行了,华山一战,白玉城跳崖自尽,剑仙在江湖上从此除名,下届蓬莱仙会一开,酒仙子白媚卿自然成为众矢之的,人人争夺。这酒仙子的位置也要恐怕也要改一改了。

    齐恩叹道:“小妹从小顽皮胡闹,不爱习武。这回有麻烦,我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等仙会一开,见机行事了。”素问突然促狭一笑:“师弟自幼聪慧过人,难道当真没有妙计吗?”

    齐恩一愣,道:“选举七仙子乃是凭的真才实学,我哪里有什么妙计。”素问笑道:“师弟过谦了。想当年剑仙白玉城何等威名,交好的朋友也着实不少。难道就没有几个可以引荐的人选。”

    齐恩摇头道:“我朋友虽多,但能当此重任的却没有几个。风雪崖是你的护法,黄大哥乃是沐冰云的金刚,龙剑华虽然够资格,却不爱附庸风雅,行事说话中规中矩,想来不会接受我的请求。其余的,却无一有这样的本事。”

    素问笑道:“那位一口一个小齐叫你的慕容小姐可是不错啊!”齐恩在次愣住了:“忆诗可不会武功。”素问道:“慕容小姐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的哥哥可是天下闻名的正道高手。比起你来也丝毫不遑多让。慕容小姐天生身有残疾,不能竞选七仙子,那她哥哥岂不是正好可以借用一下。而且师姐看的出,那慕容小姐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帮未来小姑一个忙十分乐意的。”

    齐恩皱眉道:“慕容小姐对我确实深情厚谊,但我在蒙古早已答应迎娶娜日为妻,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我并非贪求蒙古大汗的荣华富贵,也不是睁眼瞎子,看不出慕容小姐对我的一片真情。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义当前,容不得我有他念。慕容小姐的情义,我白玉城日后自当厚报,但是此生却是鸳盟无缘了。我更不会拿这件事情要求慕容兄为我妹分忧。”

    ‘啪~’话音一落,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瓷碗破碎的声音,一个压抑的哭声逐渐远去,那声音正是慕容忆诗。齐恩大惊失色,连忙挣扎起来,在素问搀扶下打开门一看,却见一个黄裳倩影打开院门向远方奔去。

    “慕容小姐~”燕和正巧赶来看见这一幕,连忙叫了一声追了出去。齐恩正要去追,素问一把把他拉住,说道:“你先别急。我早就发现门外有人,想来就是慕容小姐了。她这一路追随,生死不弃,你总该给人一个说法,所以我才故意这样问你。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回绝。这样也好,既然你心意已决,何必在来祸害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大丈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要怪罪师姐,师姐也无话说。”

    在看到慕容忆诗的那一瞬间,齐恩的心竟然剧烈的疼了起来。他话虽如此说,但是这几日的相处下来,要说对这样一个绝世美貌的女子没有半点心动那是假的。每回齐恩想到,如果他能左拥右抱,二人尽得手中那该多好。一个是自己发誓守护的女人。一个却是和自己同患难的知己红颜。平心而论,不论那个都舍不得轻易放弃。但是回归现实,齐恩还是深受现代教育思想,尊重爱情,尊重一夫一妻制的良好公民。如果他谁都不想放弃,不仅背弃了心中的爱情信念,更是玷污了两个深爱自己女人清白。他一念至此,更是心如刀绞,或许师姐做的是对的,这种事情还是早点下决断的好,免得伤人伤己。他苦笑一声,道:“小弟明白师姐是为我好,罢了,罢了。”他说到第二个罢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素问一惊,连忙扶他回房躺下,玉指轻轻搭在齐恩脉门上,随即送口气说道:“你情绪不要太过激动。好好养伤。”

    齐恩点点头道:“多谢师姐关心。我没什么大碍。只是牵扯到伤口,我医术虽然不及师姐,却也尽的师傅真传,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

    素问听他说话冷淡,知道他心中多少还有些气,叹道:“你是了解师姐的。慕容小姐确实是我故意放走的。不过师姐也是事出有因。我们去神农谷,不能有任何外人在场。如果那慕容小姐非要缠着你一起走,又该怎么办?所以我不得不逼你把话说清楚,现在外人走了,你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齐恩越听越奇,不由皱眉道:“师姐,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谨慎?”

    素问一脸愁容,无奈道:“是关于风雪崖的。”齐恩闻言顿时一惊,忙道:“莫非师姐知道风雪崖的下落?”素问道:“现在多说无益,等你养好伤,咱们一起前往神农谷一切自然明白。”

    江湖风传,风雪崖通敌卖国,暗害商人,大闹天剑山庄,淫秽南宫小姐,被天下剑山庄发下神剑令捉拿,闹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现在几乎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齐恩虽然觉得事情有蹊跷,但风雪崖下落不明,有心为他洗刷冤屈,可又回天乏术。现在突然有风雪崖的消息,齐恩固然是又惊又喜。但他知道这位师姐向来说一不二,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此后一周的时间,素问每日都要为齐恩精心调养,并熬制了归元补气汤给他喝。助他恢复真元,内功修为一日千里。竟足足比他一年的苦修还要管用。素问乃是名满江湖的医仙子,对齐恩又是十分照顾,什么天材地宝都用在他身上,归元补气汤,玉髓伐经丸,人参养荣丹,她也不怕齐恩承受不住,一股脑的喂给他吃。不过七八天的时间,齐恩内伤尽复,外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到了第九天,二人便一起动身,直往湖北而去。

    神农谷,位于湖北以西的边陲,因为靠近神农架,故而得名。神农架位于大巴山脉,多有雄峰峻岭,尤其以神农顶最为雄伟,高有千丈,被誉为中华第一峰,神农架因此有华中屋脊之称。神农架以西不到十里,有一个石柱河,不过百丈,但这里四季多雨,草木繁茂,远远望去,绿草如茵,景色瑰丽雄壮,相比金陵南方的小桥流水,秀色可餐的怡人景色,这里展现的却是豪迈雄起的野性之美。齐恩素问花了近十天的时间,终于赶到神农谷。二人越过石柱峰,走不过二三里,眼前豁然开朗,平坦的土地上出现一片坐落在山间的农田,前方阡陌交错,纵横百亩种植着不知名的花草,红黄蓝绿,姹紫嫣红,色彩缤纷,煞是好看。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之味。

    齐恩见到这片农田,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他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在回到这里了,十五年前,自己离开神农谷返回山西,继承家业,并闯出剑仙的偌大威名,后来又遇见周蝶,和家人反目,挂剑归隐,当时原本打算返回神农谷,又怕连累师傅,八年来自己不问世事,直到一年前,自己在华山决斗,跳崖自尽,最后转生蒙古,也无时不在怀念那段在神农谷学医的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想到时隔十五年,还能在回到山谷来,齐恩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差点掉下泪来。

    一旁的素问察觉他心中想,轻轻一捏他的手,齐恩蓦然惊觉,迎上素问清澈关切的目光,不由羞赧一笑。在这一瞬间,他不在是名震江湖的剑仙白玉城,素问也不在是瑶池七仙子,而是一对简单的师姐弟,来到最初的学艺之地。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毕竟时光早已带走了他们的单纯和简单。伴随而来的,却是无穷的江湖争斗和阴谋诡计。

    两人穿过农田,行不多远,便看见三五间精舍木屋,装饰虽然简单,却也古朴精致。二人行上前去,中间房门打开走出一个老者,一身黑布长衫,右手握着两颗龙眼大的玉珠。他年纪大约五十多岁左右年纪,脸上遍布苍老的皱纹,一头乌发已经霜白如雪,但一双眉眼却极为有神,此人正是名震江湖的神医,赛华佗,诸葛镜圆。见到二人,他目光看向素问,满脸惊喜:“阿问,原来是你来了。怪不得今天喜鹊在枝头乱叫,原来是有这个兆头。”

    素问淡淡道:“我来不来和喜鹊叫不叫没有多大关系。如果是说我旁边这位我还信几分。”诸葛镜圆闻言,愕然的看向齐恩,只见这蓝衣少年相貌说不出的面善,而且他神色似乎十分激动的样子,不由疑惑道:“这位少侠是···?”

    素问冷笑一声道:“连自己的徒弟都不认识了吗?”诸葛镜圆更加好奇,只见齐恩激动的上前单膝跪倒这地拜倒:“弟子参见师傅。”诸葛镜圆仔细看了半天,一脸惊讶的问道:“莫非···你是玉城?”齐恩连连点头哽咽道:“是弟子,弟子不孝,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脸回来见师傅一面,没想到一晃都已经十五年了。您····您老人家现在可好?”

    诸葛镜圆大为震惊,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孔,记起齐恩自幼在这里学医的场景,一晃十五年过去了,不由老泪纵横。急忙上前一把抱住齐恩颤声道:“玉城,你是玉城。可想坏为师了。当年你返回白家后,为师原本以为你可从此继承家业,逍遥快乐的生活。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就传来你反出白家的消息。为师几次欲寻你,可你师兄却···唉,一年前,江湖传出你跳崖自尽的消息,为师正的是痛不欲生。玉城啊!这么多年你吃了多少苦,没想到还能在见到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不回来呢!”

    齐恩看着他满头银发的师傅苍老的脸孔,心下黯然,哽咽道:“当初反出白家,实在是我意气用事。我大姐怒不可遏,下令追拿我,我无奈之下只好避世隐居。因为不愿意连累师傅,所以一直没来看望。请师傅责罚。”

    诸葛镜圆半响才止住泪水,欣慰的笑道:“我罚你做什么?你回来,我高兴,我高兴啊!快,快屋里坐。”一边说,一边拉着齐恩走进木屋,素问也跟着一起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