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周凡有些诧异，随即一笑。
虽说终焉俨然是他的大道，更是借此而成为无敌于仙道之下。
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他所有的道。
“你想要学啊，我教你。”
话音飘荡之间，周凡一步踏出，不急不缓的，迈向主尊。
在那空空洞洞，虚虚暗暗的不可知之地，神象蓦然一惊，抬起硕大若大界的头颅，只觉得这一刻是如此的寂静。
以他的直觉，这反倒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啊！！！”
几息时间过去，陡然，主尊抬头，发出一声怒吼之声。
“轰隆隆！！！”
无穷无尽的涟漪滚滚扩散十方而去，浩荡音波宛如无数头恐怖巨兽践踏，时空为之裂开，崩塌。
“主尊！！”
神象大叫一声，旋即就被那滚滚狂澜吹飞不知多远，若非是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心神时刻警备着，几乎就会被当场震死。
“主尊，你成功了？”
神象不顾扩散的涟漪，一阵翻滚之后，向着主尊靠近。
然而，甫一靠近没多近，那一双大若穹天的眸子猛地一变。
在他的感知之中，这一刻主尊正在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肉身，神魂，大道……一切的一切，都在发生着让他无法形容的蜕变。
神象瞬间止住脚步。
而此时，在那盘坐的主尊，身上再也没有他一丝熟悉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让他望之心寒又陌生至极的身影。
实在是，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不仅是内在的气息，外在的容貌也是大变。
一身玄青道袍，面容冷漠，一双眸子之中似是蕴生着无穷无尽的终焉，一枚枚终焉篆文在其周身垂落，天音阵阵，一朵玄青庆云自天门弥漫开来，占据了神象的心神，即便是以他的目力，亦是无法看清楚那玄青庆云到底多大。
或又是说，他觉得有多大，就有多大，一切唯心矣。
“篁螭仙天的道么……”
周凡缓缓睁开眼，眸光之中，隐隐间可以看到一尊伟岸存在正在怒吼着。
“算是意外之喜了。”
刹那之间，他便已经尽数洞彻了主尊的一切，其乃是篁螭仙天之主的嫡系传人，是一尊盖世奇才，在同辈之间堪称绝代人杰。
可惜了，窥视他的终焉之道，便是找死了。
对于终焉之道，即便是他本人，也是有着赤混太无元的加持，方才没有迷失在那无穷无尽的妙理之中。
可以说，若非主尊自己作死，他也未必会这么轻松的就拿下。
尤其是其所创的《力经》，对他来说也颇有些用处。
“你……你不是主尊！！”
神象看着面前面色默然的道人，心头好似压了一座亿万丈之高的神山。
但是，他却并没有逃，因为他明白，在这等存在面前，那毫无意义。
周凡转过眸光，落在神象身上，神情平静。
“唔……刚好，需要你这一身蛮力。”
看着这头神象，周凡转念之间，就已然将其安排上了。
“轰隆隆！！！”
随着周凡的眸光垂落，神象只觉身躯一沉，无比沉重的压力垂落而下，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
纵使不是其对手，但想要折辱他，那是痴心妄想，要知道，即便是主尊，亦是对他优礼有加。
“吼——”
一声恐怖的大吼音波震荡时空，神象那庞大的身躯一抖，下一瞬，卷着长鼻，怒嚎长啸着向着周凡所在，一头撞去。
神象一撞，好似一方方大界砸落一般，蛮横无比。
周凡面色平静，古井不波，看着神象卷鼻撞来，也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这神象的力量无比精纯，单凭力量来说，九层九的洞虚都比他不上。
不过，想要与此时的他角力，那就是笑话了。
“起！”
念动之间，周凡探出一指，一点白光迸射而出，所经之处，破开所有。
这道白光，其上隐隐浮现花纹，万气流转，生生不息，
一道箭矢从天而降，破开所有，气势冲霄，天崩地裂。
神象面上露出惊惧之色，在白光穿来的刹那，他本能的就拼着反噬的后果，也要将身形偏移。
“嗡~~~”
神象双眸迸射出亿万的毫光，组合成一件幽幽深深的黑钟，甫一敲响，就是阴阳颠倒，时空错位。
做完这个，神象神象急速缩小，冥冥之中的空间打开，要逃之夭夭。
“轰隆隆！！！”
只是在神象踏入其中，还未完全关闭之时，原本就快到不可思议的白光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硬生生扎入到里面。
下一刻。
空间之中发出惊人的轰炸声，不知道多少声爆炸响起，一个接一个……再然后，只听得神象一阵阵的惨叫，当真是听者令人落泪，凄惨至极。
至最后，空间坍塌，神象那缩小了无数倍的身形浮现。
“吼——”
神象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之声。
在周凡的那道白光之下，他的力量便土崩瓦解，无与伦比的霸道伟力瞬间贯穿了他的肉身，滚滚扩散在他的四肢百骸。
他毫无反抗之力
刹那之间，神象便在哀鸣声中，匍匐在周凡的身前，以示臣服。
“神象，力经……”
周凡摸着神象狰狞的獠牙，若有所思。
任何一位仙天之主的道都有其独到之处，神象一族能世代为其仆从，这其中若没有什么关联，谁会信。
尤其是这‘力经’，即便是在周凡看来，也是颇有其独到之处，对他的力道不无有着很大的补充作用。
“呼~”
心念转动间，周凡眸光收敛，翻身立在神象之上，轻轻一催，便踏入了通往地渊的洞口。
走之前，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周凡转身回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留下一个很让人难忘的笑容，便踏上神象，回返玄阳界地渊。
是时候，着手成仙了。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周凡的身影彻底消失，那连接着地渊的洞口，亦是开始一寸寸崩塌，碎裂。
“似乎……有点缺陷啊。”
伴随着一阵呢喃，这处空空洞洞，虚虚暗暗的不可知之地轰然湮灭，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