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和妙妙两人就坐在不远处，拿着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很有嚼劲。
不知道沉寂了许久。
乔晴儿忽然开口：“都是我的错。”
她的声音很失落。
辰风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
他一直都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乔晴儿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他也就不去多问。
“三年前，那时候的我叛逆，离家出走，想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但撞到了师父，把我自己撞骨折了。”
乔晴儿无力地低声道。
他们都是这样来的，老爷子走在马路上总是像块吸铁石一样，四个不安分的徒弟用各种奇怪的交通工具把老爷子撞了个遍。
“我第一次来到了驿站，看见了沉默寡言的他，就注意到了他。他话很少，但每次我和他出去，麻烦都是他解决的。他一直都在保护我，以他的方式保护我，和他在一起，我从来都不担心会出事。”
乔晴儿似乎在回忆着当初的事情，眼神有些迷离。
那是一段美好的过去，那时候乔晴儿与莫北飞还是不知道真相的师兄妹。
莫北飞保护着身为菜鸟的乔晴儿，就像乔晴儿以前出门保护着身为菜鸟的辰风。
“他那么木讷，我时常嘲笑他，这样下去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他的。”
乔晴儿似乎在缅怀曾经的过往，那是她一直珍藏的记忆，她想要抓住那段无忧的往事，不愿意被现实戳破。
“直到那一天，我和他一起出去收服灵器，无意间发现了一件残酷的真相。”
乔晴儿握紧了拳头。
“我和他在找灵器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人……师兄就像见到了仇人一样，要杀他。我吃惊不已，求他不要动手，告诉师兄，那个人和我的关系。”
辰风知道，乔晴儿口中的那个人，是乔宏胜。
“他怔怔地望着我，我亲眼看着他眼中的某些东西破碎掉，他没有说话，一言不发地盯着我，忽然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乔晴儿的心皱成了一团，除了师父，她以前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这件事。
“从那时起，师兄再也没有回驿站。”
乔晴儿抱着自己的膝盖，声音在颤抖着。
“我去追问那个人，逼迫他说出真相，才明白了一件事。六年前，那个人做了一件错事。”
乔晴儿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莫叔叔和那个人是挚交，可不知为何，莫叔叔被执天者盯上。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主动要帮助莫叔叔，用一件灵器帮莫叔叔隐瞒了身份。执天者想要找到莫叔叔，唯一的突破口只有找到他。”
乔晴儿咬紧了嘴唇，夜风把她的一缕头发吹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有去管，眼中早已经是一片朦胧。
“莫叔叔后来出事了，他是自杀的。我觉得事情有蹊跷，在我的追问下，那个人才告诉了我真相，莫叔叔的藏身之处，是他泄露的。”
空空和妙妙停止了嚼薯片，和辰风一样默默地看着乔晴儿。
“我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主动帮忙后，还要选择背叛莫叔叔，他不肯说……直到后来……直到后来我才明白……”
“那一阵子我被一个炼神期的执天者盯上，他们威胁我父亲做出选择，是我还是莫叔叔，我父亲选择了我……”
乔晴儿已经是泣不成声。
她还是说出了这个称呼。
无论如何，乔宏胜仍然是她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